第一百一十一章 意料之中

　　记者们自然想要第一时间知道阿德里安的看法，无论他说什么都将会是不错的新闻。然而意外的他们费尽心思都无法在洛杉矶捕捉到他的身影，无论是守在他家还是茱莉亚等人家又或者各个片场的外面，都是如此，阿德里安仿佛给自己施了隐身术。
　　几番辛苦他们才得知奇迹导演度假去了，这下可没办法了，难道还能打听出行程然后跟过去？他总要回来的，记者们都这么想，但让他们再次失望的是，等到颁奖典礼近在咫尺了，阿德里安才重新出现在洛杉矶，而且依然神出鬼没的，让他们难以找到踪迹，最后还是在颁奖典礼的红地毯上才有了面对面的机会，也就难怪他们会如此咄咄逼人了。
　　可惜无论他们怎么咄咄逼人也没用，因为答案今天就会揭晓，就算阿德里安明确的表示了看法，记者们能夸大的东西也很有限，读者们只会更在意谁获奖而谁没有获奖，更何况他甚至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。
　　阿德里安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和认识以及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，虽然他很想尽快到里面去，抓住机会好好撩拨某个人一番，但外面毕竟还有很多熟悉的人要应付。
　　“恭喜你，艾德，我都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。”斯皮尔伯格半开玩笑的对他说道。
　　“那就什么都不用说好了。”阿德里安一本正经地说道，在对方愣了下之后随即又笑了起来：“好吧，我在开玩笑，其实我觉得很幸运，如果你那部电影不是因为后期的问题而延期上映的话，我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——虽然现在也没有。”
　　“怎么会？”旁边的汉克斯笑了起来，“所有人都知道《勇敢的心》是部出色的电影，我儿子也很喜欢，整天‘自由’的叫个不停。”
　　“得了吧，汤米，你知道，很多时候年轻是罪过。”阿德里安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好了，不说这个，档期安排在什么时候，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了。”
　　最后这句是对着斯皮尔伯格说的。
　　“除了暑假档还能有别的？”斯皮尔伯格笑了起来，“这次恐怕要换我们揭幕了。”
　　“没问题，所有人都会为之震惊的，尤其是开场的十分钟，我保证。”阿德里安哈哈笑了起来。
　　又聊了几句，他随即告辞离开，心里隐隐有些可惜。斯皮尔伯格去年花了大力气奔赴爱尔兰制作的，还特意设立个奥马哈海滩实景的《拯救大兵瑞恩》，因为后期制作没有跟上而延误了时机，最终没能赶上了去年的圣诞档，自然也不可能在奥斯卡的评选范围内。
　　对于斯皮尔伯格和梦工厂来说，这部电影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准备用来打开局面的作品，加上制作得也相当的精良——在阿德里安的记忆中原版的《拯救大兵瑞恩》有不少人拿来试验家庭音响，既然从制作人到导演到主演都没变，即使质量有差异也不会太多——不能在圣诞档上映不能入选奥斯卡那是不可接受的，自然就延后到96年的暑假档期。
　　真是太可惜了。阿德里安再次在心里这么说了句。要知道去年可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，世界各地都举行了不同程度的庆祝活动，在这个时候上映这样一部精彩的电影，只要汉克斯发挥正常，拿个最佳男主角的提名绝对没问题，那样的话就是连续蝉联三年最佳男主角提名了——连续拿到手中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。
　　至于斯皮尔伯格，虽然离他拿下最佳导演才不过一年时间，但有50周年纪念做后盾，加上《辛德勒的名单》的余热，公关上稍微用些力气再拿一座小金人也不会特别困难的事情，梦工厂也会因为在这个时机推出这部电影而声名大噪。
　　可惜这样的好时机都被拖拉的后期制作给毁了，不过也没关系，在50周年纪念结束后放出这样一部电影也是可以炒作的，更何况这样一来斯皮尔伯格明年拿下最佳导演的机会又会增加，有得必有失，有失也必有得——当然，蝉联了影帝的汉克斯这辈子都别想再拿最佳男主角了。
　　为了表示诚意，阿德里安除了提供剧本外和这部电影没有任何关系——哦，还推荐了菲尼克斯兄弟出演，看在他的面子上，斯皮尔伯格让杰昆出演了那个神枪手，而瑞凡则出演了瑞恩。其他的，没有投资，没有提出建议，也没有跟着剧组行动，拍摄时的剧本调整都是由其他编剧负责。
　　赚钱的电影有很多，也不需要把每部都抓在手中，人脉也很重要，更何况还是可以壮大梦工厂。虽然AC传媒拥有的梦工厂的股权不多，也不参加具体事务的管理，但梦工厂毕竟是个很好的挡箭牌，反正他们因为先天因素也很难发展成大公司，更不用说以后还有计划。
　　好了，还是想想谁会获得今晚的最佳导演吧。进入人声鼎沸的大厅后阿德里安扫了四周一眼后如此想道。正如他在纽约和娜塔莉以及刚才和汉克斯说的那样，年轻有时候也是罪过，就算他去年制作的不是《勇敢的心》而是以后的任何一部佳作，电影学院的老古董们都不会把最佳导演再次颁发给他。
　　奥斯卡历史上蝉联最佳导演的人也不是没有，但和蝉联最佳男主角的那位一样，都是五、六十年代的事情了，越是现在越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，除非《勇敢的心》和《阿甘正传》的制作时间颠倒过来，就像汉克斯那样。
　　算来算去，居然是蒂姆·罗宾斯的几率最大，克里斯·诺南资历浅了些；马克·菲吉斯则完全没听说过，显然是今晚的陪衬；迈克尔·雷福德倒是有实力一争高下，可贝托鲁奇在8年前才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导演，外国导演想要拿这座小金人还得再过几年。
　　而罗宾斯有资历有实力，加上阿德里安已经彻底排除，而他的大龄同居女友苏珊·萨兰登也同时因为他的作品被提名为最佳女主角，如果两人双双获得奖杯无疑又是一段佳话，电影学院的老古董们有时候也不介意做做成人之美。
　　说白了，还是自己实力不够罢了，虽然有一定的权力，但还只是刚刚进入好莱坞最上层圈子的新贵。阿德里安耸了耸肩并没有在意，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
　　“嘿，罗素，你看起来有些紧张。”阿德里安和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罗素·克洛打起招呼。
　　一身黑西服，带着领结，头发往后梳着，留着一圈胡茬，罗素·克洛将他粗犷的一面很好的展现了出来。
　　“毕竟是头一次参加奥斯卡，任何事情的第一次都难免会紧张。”他如此回答道，伸手再次拉了拉领结。
　　“没关系，以后你还会参加很多次呢。”阿德里安哈哈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拍。
　　因为他不可能拿最佳导演，所以公司的资源必然可以空出一部分用在别的方面，比如公关凯文·史派西的最佳男配角，他在《非常嫌疑犯》当中的演出完全可以拿这么一座小金人；又或者公关最佳男主角，不过遗憾的是，不是克洛，他在好莱坞才刚开始崭露头角，资历不足的情况及时推上了影帝的宝座也难免被人说三道四，而由博斯沃思影业发行并获得最佳男主角提名还有一部电影，尼古拉斯·凯奇的《逃离拉斯维加斯》。
　　之前就说过，因为阿德里安要维持光环顺便拉拢凯奇，早早就把小说的改编权拿到了手，并且同样邀请伊丽莎白·苏出演女主角，就只有导演变了。事实证明这点改变并没有引起多大影响，有他不动声色的监督，这部电影没有太多偏离方向，凯奇和苏也毫无意外的双双获得提名。
　　本来阿德里安想要通过这件事看看科波拉家族的能量，凯奇好歹是老科波拉的侄子，作为七、八十年代四大导演之一的老科波拉，在好莱坞的关系也应该非常深厚，帮自己的侄子一把也不是难事。可问题在于，阿德里安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凯奇能拿到最佳男主角，所以仔细想想后他还是让拉弗恩从旁帮忙公关，试探科波拉家族的事以后再说，反正又不止这一种方法。
　　所以罗素·克洛这次注定是个陪客，而被提名最佳女配角的苏菲·玛索同样如此。
　　“嗨，苏菲，很高兴你能来参加颁奖典礼。”阿德里安随即和另外一边的美丽女郎打起了招呼。
　　苏菲穿着V字领的米色晚礼服，胸口的沟渠若隐若现，秀发盘在脑后，因为坐在前排，洁白的后颈完全展现在阿德里安眼前。
　　“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奥斯卡。”苏菲转过头来瞟了他一眼，勉强的笑了下。
　　“我之前度假去了趟巴黎，可你不在家，打电话也没人接听。”阿德里安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。
　　“我那时……在摩洛哥。”苏菲简短的回答道。
　　“我早该猜到才是。”阿德里安叹了口气，忽然又转换了话题：“你觉得这里和凯撒奖的颁奖典礼有什么不同吗？”
　　“颁奖典礼还没开始，我没办法评价。”苏菲眉头微微蹙起，虽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，可眼眸中那请求神色却并没有逃过阿德里安的眼睛。
　　“好吧，让我们静待开始吧。”阿德里安轻笑了声，随即将身体靠了回去。
　　苏菲随即松了口气，不过松到一半才发现他还看着自己，当即有些惊慌的飞快转过头去，看在眼中的阿德里安不由失笑着摇了摇头。
　　很快，颁奖典礼正式开始了，主持人还是那位凭《人鬼情未了》获得最佳女配角的乌比·戈德堡。老实说，她那插科打诨的主持功底还是不错的，就是那喜欢换稀奇古怪衣服的风格稍微有些让人忍受不了。
　　尤其是那些服饰大多是提名电影中女主角的改版，穿在女主角身上很不错，但穿在她身上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。当然，也正是这种滑稽的效果让很多人哄堂大笑，所以阿德里安虽然不太喜欢，但也只能忍受下来。
　　好吧，这并不是重点，重点是那些奖项的归属，这次和去年的不同，又是一开始就颁发最佳男女配角。毫无疑问，最佳男配角交到了凯文·史派西手中，按照传统，颁发嘉宾是去年最佳女配角得主克尔斯滕，当娇小的少女踮起脚尖把奖杯递到了史派西面前时，全场一片掌声。
　　阿德里安也不例外，不过他的目光大多都落在克尔斯滕身上，数周不见，她似乎发育得更好了些，而且一身洁白的晚礼服相当漂亮，应该可以吃掉了吧？否则要过保质期了。至于那些条条框框……都到这个地步了，就算没有最后一步某些东西也不会改变，不是吗？
　　他轻轻摇了摇头，将这件事暂时放到一边，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投向前面的苏菲，接下来是最佳女配角的颁发。虽然看不见苏菲的表情，但从她将双手合在自己面前的动作看，心里大约也是充满了期盼，可惜她注定是要失望的。
　　随着嘉宾宣布了名字后，即使大屏幕上的苏菲保持微笑轻轻的鼓着掌，眼神锐利并且已经很熟悉她的阿德里安还是看出了她的失落之情。想想也是，她虽然从少女时代就不断被各种奖项提名，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个新人奖外还没多少有分量的奖杯，苏菲多少也有些心高气傲，否则年轻时不会做出那种事来，因此难免会有些耿耿于怀。
　　“别放在心上，苏菲，会有机会的。”趁着获得者琼·艾伦致辞的当儿，阿德里安身体前倾将手放在了苏菲的肩头上安慰地说道。
　　苏菲转过头来，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，然后抓住他的手有些感激的笑了下：“谢谢。”
　　阿德里安不由在心中轻叹了声，就算他以后能在好莱坞达到顶峰，对这种事情还是无能为力。外国得女演员，尤其是欧洲大陆的女演员，才到好莱坞就想获奖的话，除非非常非常出色，出色到让人无法争议的地步，否则是不可能的。
　　就如同欧洲导演对美国导演的歧视一样，好莱坞对欧洲大陆的女演员们也不怎么待见，除非彻底融入好莱坞的环境当中，还要打拼几年积累些资历，否则很难出头。
　　明白吗，苏菲，只要呆在我身边，这样的机会将还会有很多。阿德里安看着苏菲有人的洁白后颈在心中轻声说道，跟着又想到什么得露出一丝笑容。
　　在通过颁发最佳男女配角暖场后，气氛开始热烈起来，各种歌舞在各个奖项颁发的间隙不停的上演着，加上戈德堡卖力的开着玩笑，还有她那变着法子地卖弄着自己的奇装异服，将大厅的来宾逗得哈哈大笑。
　　不得不说，《勇敢的心》稍微有些悲催，虽然有十个提名，但到目前为止到手的却一个都没有，最佳音效和最佳剪辑都颁发给了《阿波罗13号》，而最佳服装设计则被《浮华暂借问》拿去了，让坐在一起的剧组成员少不得郁闷窃窃私语一番。
　　不过，现在没有或许后面能拿大头也说不一定，比如最佳电影、最佳导演、最佳男主角又或者最佳原创剧本，阿德里安可是有两个最佳原创剧本提名呢。
　　然而，就在颁发最佳改编剧本的时候，才有人忽然发现，阿德里安居然不在位置上，他去哪里了？
　　音乐中心的一条昏暗走廊的尽头，有个小小的房间，门上贴着高跟鞋的图片，和隔壁门上贴着的烟斗相映成趣。此刻，贴着高跟鞋图片的门外立着一块“清洁中”的三角告示牌，至于里面在发生什么……
　　“等等……你不可以这样……请你自重……啊！”
　　柔和的灯光中，美丽的女郎被抬着大腿抱在了盥洗池上面，修长的双腿大大张开着，一只高跟鞋挂在脚趾上晃来晃去仿佛随时会掉下去，而另一只高跟鞋则横躺在洗手间的地板上。V字领的带子已经跨了下来，男人正埋首其中亲吻吮吸。
　　女人的双手虽然按在男人的肩头上不断推攘，看起来是在抗拒对方，但动作的幅度却越来越弱，眼神也越来越迷离。最终，当男人做足了前戏开始发力之后，进入的瞬间，女人发出销魂的呻吟，随即紧抱住了男人，张开的双腿也跟着夹在了对方的腰上。
　　随着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，女人也变得越来越狂野，在被男人抱离盥洗池完全凭借腰力将她支撑起来后，更是大幅度的一上一下不断迎合，时而湿吻在一起时而将对方的脑袋紧紧抱在胸前。
　　就仿佛蓄满水的水池忽然被凿开了一个口子，里面的情绪汹涌地喷发了出来。
　　最终，在尖锐的叹息中，女人被男人按在了墙壁上，双双绷紧了身体。这样不知道过了许久，也许只有几秒钟，也许有几个世纪那么长，两人才喘息着放松下来，然后温存的相互亲吻着耳鬓厮磨着。
　　如此又过了片刻，阿德里安才长长出了口气抵住了苏菲的额头，然后对上了那双气愤的恼火的却又尚未褪去情欲的褐色大眼睛。